最近国际上最魔幻的一件事,不是谁又造了什么新航母,而是印度老铁,正在憋一个能让所有HR都起立鼓掌的国家级大招。
说白了,印度正在把自己活成一个全球最大的人力资源外包公司。
你没看错。
当大家还在卷“印度制造”的时候,人家已经悄悄换赛道了,现在主打的核心产品是——“印度人”。
这事儿的底层逻辑,简单粗暴到像个菜市场定律。
一边,是印度自己。
家里孩子太多,多到什么程度?
新冠一折腾,足足5000万人,直接从写字楼和工厂里被打回老家种地。
这画面,约等于一个超大号的公司,招聘了太多管培生,结果发现工位不够,只能让一半人去公司食堂帮厨。
压力山大。
每年乌泱乌泱的年轻人毕业,嗷嗷待哺,但国内的经济增速,压根造不出那么多岗位。
怎么办?
内卷到死,还是另谋出路?
另一边,是一群“富贵病”缠身的老牌发达国家。
德国、日本、意大利、韩国……个个都是当年阔过的爷,现在家里冷冷清清,出生人口比死亡人口还少。
工厂的机器等着人开,养老院的老人等着人照顾,整个国家像个即将停转的老爷车,就缺年轻的司机来踩一脚油门。
波士顿咨询预测,到2030年,全球劳动力缺口能达到5000万。
5000万是什么概念?
等于把整个英国的劳动人口打包带走,全球经济直接少一个发动机。
于是,一个天才的、甚至有点缺德的商业模式诞生了。
印度:我这儿有人,多到用不完,个个年轻力壮。
德日:我这儿有钱,多到没处花,就是缺人干活。
一拍即合。
印度政府现在正以前所未有的力度,把“劳动力流动”包装成国家战略。
听听这词儿,“劳动力流动”,多有技术含量,多中性,多学术。
但你翻译翻译,什么叫“劳动力流动”?
不就是把本国年轻人,打包成一个个标准化的“人力资源SKU”,然后挂到全球市场的货架上,明码标价,供发达国家挑选嘛。
这波操作骚就骚在,印度官方给这事儿设计了一套完美的闭环说辞。
他们跟德国、日本这些急需劳动力的国家谈的时候,话术是这样的:“老哥别怕,我们不是搞移民。我们这是‘劳动力流动’,临时工,懂吗?签个三五年的合同,干完活,保证让他们回家。他们只是来帮你们解决燃眉之急的,绝不给你们添麻烦。”
为了让这套说辞显得可信,印度外交部还煞有介事地搞了个《海外流动法案》草案,里面特别强调要“保障劳动者安全有序地返回祖国,以及协助归国人员重新融入社会”。
你看,连“售后服务”都想好了。这专业程度,全球TOP级猎头公司都得递根烟。
而这套商业模式的另一头,是每年高达1350亿美元的侨汇收入。
这笔钱,比很多小国的GDP都高。
这等于把年轻人送出去当“人肉印钞机”,源源不断地往国内汇款。
等他们“合同期满”回国,还带回了技术、资本和国际视野。
简直是一鱼三吃,赢麻了。
所以,当印度外长在印日论坛上,把“劳动力流动交流”的优先级排在防务合作、芯片合作之前时,你别觉得奇怪。
因为在他眼里,一个训练有素、能去日本修汽车的印度小伙,其战略价值,可能比一艘护卫舰还高。
日本那边也接了茬,计划每年引进5万印度劳工。
这盘棋下得很大。
美国H-1B签证收紧,老牌移民路不好走了,印度立马调转枪头,主攻德国、日本这些非英语国家。
在新德里的地下室里,养猪户的儿子佩卡在苦学日语,梦想是去日本当个汽车维修工;在职业学院里,18岁的阿拉达娜因为喜欢动漫,也在学日语,准备去日本当护工。
从政府到民间,从培训机构到普通家庭,整个印度仿佛都在为一个巨大的“出海计划”运转。
然而,商业模式越完美,往往现实中的bug就越多。
这个“全球人力外包”战略,最大的命门,在于它把最不标准化的东西——“人”,当成了标准化的“零件”。
经济学家们在PPT上画的那个“劳动力有序循环、循环往复”的完美闭环,在现实中根本跑不通。
你以为你送出去的是一个“劳工”,一个“零件”,但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他会谈恋爱,会交朋友,会爱上异国他乡的拉面和啤酒,会发现新大陆的钱更好赚、生活更舒心。
那个想去日本当护工的18岁女孩阿拉达娜,她除了本职工作,还盘算着在日本开个YouTube频道当网红。
你觉得一个已经在异国他乡规划副业和第二人生的年轻人,会心甘情愿地在合同到期后,卷铺盖回印度老家吗?
她想的是扎根,而印度政府的计划,是让她当蒲公英。
这事儿,德国人最有发言权。
二战后,西德经济起飞,缺人缺到爆,于是从土耳其引进了大批所谓的“客工”(Gastarbeiter)。
当时的剧本和今天印度这个一模一样:临时工,干完活就走,别想别的。
结果呢?
雇主们发现,工人像韭菜一样一茬一茬换,培训成本太高,效率极低。
而那些土耳"客工"们,干着干着就不想走了,他们把家人接来,孩子在德国上学,慢慢地,他们不再是“客人”,而是邻居。
德国政府一开始还想端着,把他们当“临时工”,结果搞出了大量不会德语、无法融入的社会问题。最后没办法,只能捏着鼻子承认现实,把这些“临时工”转正为“移民”。
今天,德国有近四百万土耳其后裔,当年那批“客工”的孙子辈都当上议员了。
从“劳动力流动”计划的初衷来看,德国的尝试可以说是输得一败涂地。本来想租个保姆,结果保姆成了家里的女主人。
现在,印度想在全球范围内,把德国当年的故事再演一遍。
唯一的区别是,他们想设计一个更精密的“防回流”机制。经济学家普里切特出的主意是:在合同里写明,必须回国。
但这玩意儿怎么执行?派专机去抓人吗?
魔幻的地方就在这里。
接收国,比如德国和日本,它们国内的反移民情绪一天比一天高。它们的政府为了避免政治风险,必须死死咬住“临时工”这个说法,假装这群印度人真的会走。德国驻印大使的话说得非常艺术:“我们既要确保公众理解合法移民的必要性,也要严厉打击非法移民。”——潜台词就是,我们想要的,是你们听话、干活、到期就滚的“合法流动人口”,而不是赖着不走的“非法移民”。
而印度政府,为了让这笔生意做下去,也必须配合演戏,向全世界保证:“放心,我们的人,我们负责回收。”
但那些正在地下室里苦学德语和日语的印度年轻人,他们心里想的,可能根本不是这回事。当他们从社交媒体上看到“德国或许会给我一个机会”时,他们理解的“机会”,大概率不是一个为期三年的打工合同,而是一张通往全新人生的单程票。
所以,印度这个国家级战略,其最核心的驱动力,建立在一个巨大的“信息差”和“认知错位”上。
它成功的前提,是所有人都在心照不宣地撒谎。
德国和日本的政客骗选民:“他们只是临时工。”
印度政府骗德日:“他们一定会回来的。”
印度政府或许也在骗自己的人民:“出去镀个金就回来建设祖国。”
而那些被当成“标准化零件”的印度年轻人,他们用脚投票,可能会给这个精密的国家战略,带来一个最意想不到的结局。
最终,我们可能会看到一个奇特的景象:印度,这个世界上最大的“人力资源输出国”,它的国家战略要想真正“成功”——即获得持续的侨汇和影响力,恰恰需要它的核心计划——“劳工回流”,在现实中彻底“失败”。
这才是这场全球最大规模“人力外包”生意背后,最真实,也最讽刺的逻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