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内政府大楼的会议室里，烟雾缭绕。

苏林盯着桌上那份标着"绝密"的文件，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。这份改革方案要是真实施下去，怕是半个越南的公务员都得卷铺盖回家。窗外传来抗议者的喊叫声，他苦笑着摇摇头："这差事真不是人干的。"

时间倒回三个月前，特朗普政府一纸关税令下来，越南的出口企业直接傻眼。那些靠着代工过日子的工厂老板们急得直跳脚，有个鞋厂老板在酒桌上喝高了，拍着桌子骂街："老美这是要咱们的命啊！"可不是嘛，全国86%的GDP都指着外贸，这一棍子下来，多少人的饭碗要砸。

就在这个节骨眼上，特朗普家的公子哥优哉游哉地来了。那家伙梳着标志性的金毛，开口就是："我家老爷子说了，关税这事好商量。"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。没过几天，河内市郊2000亩湿地就被推平了，说是要建什么高尔夫度假村。当地农民举着锄头要讨说法，结果全被请去喝茶。老百姓在背地里都骂："洋大人的球场比咱们的饭碗还金贵？"

苏林心里门儿清，这就是赤裸裸的敲竹杠。可有什么办法？人家捏着你的命脉呢。他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在北方山区躲美军轰炸的日子，那会儿虽然苦，至少腰杆是直的。现在倒好，表面上风光，实际上处处受制于人。

改革方案公布那天，整个越南官场炸了锅。63个省要砍到34个，上万公务员等着下岗。财政部长在记者会上说得冠冕堂皇："这是为了优化结构。"底下有个记者小声嘀咕："优化个屁，不就是没钱养闲人了吗？"这话传到网上，点赞瞬间过万。

最惨的是那些基层小科员。有个干了二十年的老科长，接到通知时正在给孙子过生日。他盯着那份红头文件看了半天，最后苦笑着对家人说："得，明天开始我给你们当保姆。"这话听着心酸，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。公务员薪资占了财政支出的四成，不砍这一刀，国库真要见底了。

教育改革的饼画得倒是挺大。十五年免费教育，听着多美好。可老师们私底下都在算账："钱从哪儿来？"有个老教师说得实在："现在学校连粉笔都要省着用，还谈什么免费教育？"这话虽然扎心，可句句在理。

外资这块更是让人头疼。表面上越南制造红红火火，实际上都是给外国老板打工。有个服装厂的车间主任说漏了嘴："咱们就是高级缝纫工，连个纽扣都要进口。"这话虽然难听，可数据摆在那儿——外资占了总投资的七成多，本土企业根本抬不起头。

苏林有时候半夜睡不着，就站在办公室窗前发呆。他想起刚参加工作那会儿，师傅跟他说过："治国如治病，不能光治标不治本。"现在这剂猛药下去，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，他心里也没底。反腐那会儿多痛快，抓一个是一个。现在要动的是整个体制，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
老百姓的耐心是有限的。刚开始还夸政府有魄力，没过几个月就回过味来了。菜市场里的大妈们聊得最实在："说是改革，怎么越改我们日子越难？"这话虽然糙，可理不糙。物价天天涨，工资不见动，搁谁身上都着急。

最讽刺的是那个高尔夫度假村。项目刚开工，特朗普那边就宣布加征关税。消息传来，越南股市直接跳水。有个股民在交易所门口哭天抢地："早知如此，还不如当初硬气点！"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，现在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。

改革就像走钢丝，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。苏林每天都要面对各方的压力，有时候真想撂挑子不干。可转念一想，要是现在退缩，越南就真没未来了。这种纠结就像当年他父亲在丛林里打游击，明知道危险，还得硬着头皮上。

河内的雨季来了，暴雨冲刷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。苏林站在窗前，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淌。这场改革就像这场暴雨，来得猛，去得快，最后能留下什么，谁也说不好。他只希望，等雨过天晴的时候，越南人能看见彩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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